洪武时有一高僧,洪武诏见,甚加优宠,特以玉盏,赐乳令服。因咏谢恩诗,有:“一盏琼浆来殊域,九重恩德自上方。”之句。洪武姓朱,遂谓殊者,歹朱,是骂己,即令斩之。及斩,乃悟其非骂,而已悔无所及矣。此宿世杀业所感,业力现时,不能自主。杀业之难消如此,可不戒哉?如来于诸戒之中,皆以杀戒居首。其深慈大悲,至极无加矣。而迷倒愚夫不知感恩,反加谤毁。势必从劫至劫互相杀戮,可不哀哉?——摘自《与高鹤年居士书》
通州王铁珊,前清曾作广西藩台,其地土匪甚多,彼设计剿灭,所杀无算。前年得病,合眼即见在黑屋中,其鬼甚众,皆来逼恼,随即惊醒,如是三昼夜,一合眼即见此象,人已困极,奄奄一息。其夫人劝令念佛,随念数十声即睡着,因睡一大觉。而精神渐健,病遂痊愈,即长斋念佛。使此时无人以念佛告之,恐万不能至今日也。——摘自《复包右武居士书二》
民国八年,北通州王芝祥,字铁珊,一子很聪明,很孝顺。大子有神经病,铁珊心中望此子承继家声。二十一、二岁,已娶妻,生一女。一日,病重将死。铁珊痛极。呼之曰:“某某,汝既来为我儿子,为何此刻就要去。”其子瞋目,作广西口音曰:“我那是你儿子,我就是那第十四个人。”说毕,即死。先铁珊在广西作兵备道时,计杀降匪头首十三人。先用极爱厚之法以安慰之,请其吃饭,尚请有大名之人作陪,每人犒洋二十四元。云:“日间甚忙,来不及与汝详谈,到晚间来,当与汝等各安职务。”此十三人不知是要杀他,反拉其厚友同去,意欲以己之情面,求其亦派彼一好差事。至晚去,则进一门关一门,伏兵于华厅。其人既来,铁珊抽佩刀砍,则伏兵同出杀之,得十四个尸首,亦不知是何姓名。岂知其人即为其子,徒用二十余年教育之劳,至死反瞋目呵斥,不认铁珊为父。——摘自《复德畅居士书》
虾酱最毒,万不可吃。以做时,系于海边掘一大坑,于五、六月间,捞诸虾子及诸小鱼,倒于坑中。烈日晒之,全坑发滚,臭闻数里。凡蝇、蚁、蛇等,好是味者,皆自投入悉死之。待其发透,用磨磨过,装篓发卖。吃荤之人当做宝货,可怜可怜。此系一僧,见其做法,为光说之。——摘自《复鲍衡士居士书》
去年十月,上海中国化学工业社总理方液仙与其母、其妻同来皈依。光问:“做肥皂否?”云:“做”。光嘱令做素者。彼应曰:“诺”。但云:“素者成本较大,价若定高,人不肯用,以故各皂厂均不肯做。既承师命,当满师愿,然非多方研究不可,明年春夏间当可出品。”至今三月初,彼来见光,云:“素皂模与坯均皆做妥,以厂屋不足用,现为建筑至四月中,当可出售。”光闻之,喜不自胜。《孟子》所谓:“矢人唯恐不伤人,函人唯恐伤人。”同一求利,而慈忍罪福大有悬殊。只此一举,不知少杀多少生命,诚所谓艺也而进乎道矣。——摘自《介绍用三星素皂书》
放生泥鳅的感应郁头蓝弗,习非非想定于山间,群鸟相噪,不能得。移于海边,海中大鱼斗,不能得。因生忿恨,有杀尽鱼鸟之念。后定成,生非非想天,寿八万大劫。天福尽后,堕为飞狸,入林食鸟,入水食鱼。——摘自《复江易园居士书四》
民国十三年,周玉山先生死,(曾作两江总督。)其子缉之与光相识,寄一讣文,光令勿用荤。以彼官职声望甚大,若用荤,则不免为荣亲而反成累亲矣。光信到,缉之不作主,令办事者议之。办事者,皆贪口腹之人,俱不赞成用素。天津开吊,坐四千多桌。次年搬灵回皖,到南京开吊,到芜湖又开吊,到家又开吊。大孙子在扬州开吊。只此五次开吊,所杀生命不计其数。葬讫回津,有扶乩者,玉山先生临坛,痛恨其家之用荤,谓将彼在生做官的功德消灭了尚不够。缉之大悔无及,欲在天津开一大丛林以补过。其地已觅妥,适奉、直打仗,遂未办,但设法结结小缘,俾来往者有所安宿而已。——摘自《致郭辅庭居士书》
龙梓修在江北某县作知县,民以蝗虫为灾请验,至一处,其地踏着,颇松陷脚,问蝗虫何在,云脚下即是,有数寸厚,数里宽,十多里长,尚未长翅,翅成一飞,则将蔽天日,吓极不敢出一言,遂拜天地,求赐民命,未经二、三小时,忽大雷雨,蝗虫随雨而灭,此以不能设法,而求天灭蝗之一大感应也。猛兽、毒蛇、蝗虫之类,均由人心凶恶,故致伤人。若向彼念佛,及教一切人各念佛,彼当自去,岂杀之而能为民除害乎?乃是引人造业,永生永世受杀报。——摘自《复章以铨居士书三》
一幼女买一拍蝇器,遂见蝇即拍,未几时,全屋均被蝇扒满。其祖母遂大开门窗,念佛求蝇去,而蝇遂尽去。以此女尚有善根,遂以此相止彼杀业。否则,日日杀生,己亦随之夭寿矣。——摘自《复章以铨居士书》
昔有一人好食鸡蛋,久则腹中余毒生许多鸡卵及小鸡。诸医不识其病,张仲景令煮蒜食之,则吐出许多鸡子及已有毛并无毛之鸡。令一生勿再食,食则无法可治,可知鸡卵之祸大矣。——摘自《复罗智声居士书二》
晋支道林博学善辩,与其师论鸡卵之可食否?彼以善辩,其师不能屈。其师没后,现形于前,手持鸡卵,掷地雏出。道惭谢,师与卵俱灭。
鸡卵之食否,聚讼已久,然明理之人决不以食为是。好食者,巧为辩论,实则自彰其愚。何以故?有谓有雄之卵,有生不可食。无雄之卵,不会生雏可食。若如此所说,则活物不可食,死物即可食,有是理乎?此种邪见,聪明人多会起,不知皆是为口腹而炫己智,致明理之人所怜悯也。——摘自《复真净居士书》
北京阜成门内大街,有一大荤馆子,名九如春,生意很发达。一夕经理梦无数人来向他要命,心知是所杀诸物。与彼等说:“我一个人偿你们许多人命,那里偿得完?我从今不做这个生意了,再请若干和尚念经念佛,超度你们,好吧?”多数人应许曰:“好。”少数人不答应,曰:“你为几圆或几角钱,杀我们多苦,就这样太便宜你了,不行。”多数人劝少数人曰:“他可要实行才好。”经理曰:“决定实行,否则再来找我。”因而一班人便去。适到五更要杀的时候,店中伙计起来要杀,鸡鸭等皆跑出笼四散了。赶紧请经理起来说之,经理云:“我们今天不开门,不杀跑出的。在店内的收起来,跑出去的随他去。”天明请东家来,说夜梦,辞生意,决定不干了。东家云:“你既不愿杀生,我们不妨改章程,作素馆子。”遂改做素食,仍名九如春。因此吃素的人颇多,更发达。——摘自《复琳圃居士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