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和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金刚经》的精髓这一观念,在我心中已定论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自从有了这一认知以后,一想起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就想起《金刚经》,反之也同样。很长一段时间来,一上座心底就起“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话头,就连有时上街,心中也不时要生起“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念头,久久不放。为什么我对《金刚经》有如此提要,将“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视为其精髓?我是这样体会的。
从经的形式上看,《金刚经》全长不达万字,然佛在经中直接说到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的地方不下20处。如此并不显长的一篇经文,佛为什么屡屡说及这些言语呢?是随意的重复吗?显然不是,必定有其深刻的含义。这使得我不得不着重这几句经文,并着力去思索。
从经的内容上看,细读《金刚经》,面对一千二百五十大比丘,佛反复强调我相,人生,众生相,寿者相,再细晶经文,全经的理论基本都是在阐明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的教理。譬如:“不住于相”、“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如来不应此具足诸相见”,“不生法相”等等。尽管种种表述不尽相同,但其实质都是在教诲弟子不要住相。而一切相中,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是根本相。
从经的立意上看。读过《金刚经》的人都知道,佛在经中鲜明地指出,这部经是“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佛告诉须菩提,“当知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禅宗六祖也曾说过,《金刚经》“此法门是最上乘。为大智人说。为上根人说。小根小智人闻,心生不信”(《六祖坛经》般若品第二)。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佛在经中以最简明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弟子,佛与一切众生的差别,菩萨与非菩萨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是否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真乃一语道破天机。只可怜众生迷妄于相,难以置信。
从学佛的根本目的看。学佛人的根本目的,在于通过佛理的掌握,正确认识世界,正确认识生命,从而创造一个完全自由觉悟的新人。佛在悟道之际就有“原来众生实平等无异,皆有佛性,能人佛不可思议解脱之境。如今却被愚痴妄想所盖,不见自性真心。”用佛悟道时的感叹来对照读《金刚经》,不难发现佛所指的“众生愚痴妄想”,实质上就是一个“相”字。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住一切诸相,即名众生。佛与众生仅一“相”之隔。推倒这堵“相”墙,化掉这堵“相”障,佛与众生一体相通。如何做得到这一点?从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处着力。这是一切学佛人的根本着力点。
其实,我们久读《金刚经》,心中就有这样一个感知: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恰如一条束缚众生的锁链。正因为有这条无形锁链的牵制,使得众生只得在六道中迁流不止,运转不息。要解脱六道的桎梏,唯一的出路也就是根除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我想,无论学佛人读的什么经,修的什么法门,行的什么方便,破除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这是必须的。在诸相之中,我相为首,为根。我相一除,其余诸相全无。我相一生,诸相自然应缘而起。故此,佛在《金刚经》中花大气力专讲我相之弊。如,“发愿度众生人无余涅槃,不能有我相。布施不能有我相等等。为什么有的人读诵《金刚经》,一念能生净信,何以故?也是无我相。即便已经修得佛果者,也不能有我相,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罗汉都不可有我相。除此之外,佛还以自身为教,说自己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时,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时如何无我相,正因为如来无我相,燃灯佛才予以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如来还教授道,但凡有我,如“我当灭度无量众生”,“我当庄严佛土”,“我有所说法”等等,都“是不名菩萨”。为什么呢?如来一语道破:“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这就是凡夫的迷障,被一个虚幻的“我”所迷、所困、所牵。于此,众生就只好在六道圈中打转,这正是一切众生的可悲可悯之处。
认知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金刚经》的精髓,我以为对一个学佛人是极为重要的,特别是对居家学佛者,益处更为明显,她突出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有利于深解《金刚经》。《金刚经》的基本句式结构是,说是A,即非A,故名是A。如:“如来说三千大干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凡夫者,如来说即非凡夫,是名凡夫”等。这种句式最为准确地表述了宇宙世界本体与本体之诸现象之间的关系。但世人读懂这句式的并不多,就连当代伟人毛泽东也曾问过赵朴初这个问题,原因在哪里呢?我以为关键在要知道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一旦放下我相,再去读经,那必定有新的体悟,对经义才可能深解。一个未学佛的人,必然见A是A,一个学佛人,知道一些佛理,得知见A非A,只有放下我相,体悟佛法的实相者,才透悟见A非A,故名是A。
二是有利于修行。学佛的目的在于了解宇宙世界包括生命现象的真相,由此做一个明明白白的觉者。学佛是需要修行的,修行是需要花时间的。但居家学佛入学习、工作、生活的负担较重,特别是处在当前市场经济初步兴起时期,人们的生活、工作节奏都十分紧张,要挤出一些专门时间来修行,必然有一定困难。但我以为只要时时处处牢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就可以处在一个大的修行之中,就可以无论处在什么环境之中,都能正确认识自己,认识社会,认识时代,从而随缘生活,正确处理自身所处的一切际遇,就能行往坐卧皆在学佛修行之中,别有一番天地。
历史|北朝历代佛典翻译——中国佛教史略之北朝佛教北朝各代的佛典翻译,相续不绝。文成帝和平三年(462),在平城石窟寺,昙曜与西域沙门吉迦夜等译出《付法藏因缘传》六卷,又译《大吉义神咒经》一卷、《杂宝藏经》八卷、《方便心论》一卷等。
北魏迁都洛阳以后,昙摩流支、菩提流支、勒那摩提、佛陀扇多等相继来华。昙摩流支专精律藏,于宣武帝(500—515)景明二年到正始四年(501—507)七年间,在洛阳译出《信力入印法门经》等三部。
菩提流支和勒那摩提等,起初一同翻译,后因师承和见解不同,各自别译,因此所译出的《法华经论》、《宝积经论》及《究竟一乘宝性论》等各有两本(见《开元释教录》卷六勒那摩提条注)。
菩提流支博学多识,于永平元年(508)来洛阳,被称为译经的元匠,同年译出世亲所造《十地经论》,后来陆续译出许多经论。到东魏时,随孝静帝去邺都,继续翻译,他从永平元年到东魏天平二年(535)的将近三十年间,先后译出《佛名经》、《入楞伽经》、《法集经》、《深密解脱经》、《胜思惟梵天所问经论》、《大乘宝积经论》、《法华经论》、《破外道小乘涅槃论》等,共三十部。
勒那摩提精于禅法,于永平元年来洛阳,译出《宝积经论》、《妙法莲华经论》、《究竟一乘宝性论》,共三部。
佛陀扇多通内外学典籍,特善方言,尤工艺术,从孝明帝正光六年(525)到东魏孝静帝元象二年(539)十五年间,在洛阳白马寺及邺都金华寺译出《金刚上味陀罗尼经》、《摄大乘论》等,共十一部。
另外,有中印波罗奈城的婆罗门瞿昙般若流支,于北魏熙平元年(516)来洛阳,后随孝静帝迁到邺都,于元象元年到武定元年(538—543),先后共译出《正法念处经》及龙树的《壹输卢迦论》、无著的《顺中论》、世亲的《唯识论》等,共十八部。又有乌苌沙门毗目智仙,和般若流支一同到邺都,于兴和三年(541)译出龙树的《回诤论》及世亲的《宝髻菩萨四法经论》等,共五部。
这一时其所传译的经论,以有关大乘瑜伽学系的典籍为多。总计北魏、东魏两代百余年间,中外僧俗译人共有十二人,译出经、论、传等共八十三部二百七十四卷(《开元释教录》卷六)。
北齐时代外来译人,有乌苌沙门那连提黎耶舍,于天保七年(556)来邺都,文宣帝请他住于天平寺,任翻经三藏,又命昭玄大统法上等二十余人监译,沙门达摩阇那和居士万天懿传语,从天保八年到后主大统四年(557—568)十二年间,译出《大集月藏经》、《月灯三昧经》、《法胜阿毗昙心论经》等,共七部。
万天懿,原鲜卑人,世居洛阳,少曾出家,师事婆罗门,擅长梵语,因被召为助译,并在武成帝河清年中(562—565),自译《尊胜菩萨所问一切诸法入无量门陀罗尼经》。
北齐一代,中外僧俗译者二人,译出经、论共八部五十二卷。
北周时代,外来的译人有波头摩国沙门攘那跋陀罗、中印摩伽陀沙门阇那耶舍和他的弟子优婆沙门耶舍崛多,健陀罗沙门阇那崛多,摩勒国沙门达摩流支五人。
阇那耶舍译出《大乘同性经》、《大云请雨经》等,共六部。耶舍崛多译出《十一面观世音神咒经》等,共三部。阇那崛多先在长安四天王寺译出《金色仙人问经》,后在益州龙渊寺译出《妙法莲华经普门品重诵偈》等,共四部。达摩流支译出《婆罗门天文》等。
北周一代,译师四人,译出经、论共有十四部二十九卷。另外,攘那跋陀罗译了《五明论》一部。